选景那天是惊蛰，城里的桃花都开得热热闹闹，可车子刚拐进城郊那片废弃厂区，副导演小林就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儿比外面低好几度？”
他裹了裹外套，指着前方那栋爬满藤蔓的红砖墙建筑，“就是这儿了，市精神病院旧院区，荒废二十年了。”
导演赵野没说话，踩着碎砖往里走。
建筑正门的铁牌锈得只剩“市精神病院”五个模糊的字，风一吹，门轴“吱呀”响，像有人在叹气。
往里是个天井，杂草长得比人高，墙角堆着破旧的铁架床，床栏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抓挠过。
“这地方……有点邪门。”
道具组组长老杨蹲下来，摸了摸一块嵌在土里的瓷片，那是个摔碎的药瓶，瓶身印着“氯丙嗪”——一种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老药。
他刚首起身，就听见头顶传来“哗啦”一声，抬头看，是二楼窗户的玻璃碎了，碎片落在脚边，刚好拼成半个“哭”字的形状。
赵野盯着那碎片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就这儿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深渊回响》要的就是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劲儿，搭景搭不出这种旧得发腐的味儿。”
没人反驳。
只是那天离开时，小林发现自己的手机相册里多了一张照片：是天井的全景，可照片中央，本该空无一人的铁架床上，坐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像件搭在床沿的病号服，又像个人蜷缩在那儿。
他赶紧删掉照片，心里嘀咕：许是光线太暗，拍糊了。
开机前三天，剧本最终版送到了每个人手里。
赵野的剧本是牛皮纸封面，他习惯在上面写批注，可翻开第一页，就愣了——剧本标题“深渊回响”下面，多了一行小小的墨迹，像是用毛笔蘸了淡墨写的，笔画歪歪扭扭：“别拍这里”。
他以为是打印社的人不小心蹭到的，用纸巾擦了擦，墨迹却纹丝不动，反而像渗进了纸里，颜色深了点。
赵野皱皱眉，没当回事，继续往后翻。
摄影指导老顾拿到剧本时，正坐在器材车里检查摄影机。
他随手把剧本放在旁边的箱子上，转身去调镜头参数。
等回头拿剧本，发现剧本摊开着，刚好是主角第一次走进精神病院的那场戏，台词旁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个浅浅的手印，指纹清晰，像是刚按上去的，可纸上没有一点湿痕。
“老顾，看什么呢？”
赵野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顾赶紧合上剧本，摇摇头：“没什么，看台词呢。”
他把剧本塞进包里，指尖碰到刚才有手印的地方，竟觉得有点凉，像是刚摸过一块冰。
当天晚上，编剧小雅在家改剧本，电脑屏幕突然黑了。
她重启电脑，发现文档里多了一段没见过的文字，是用宋体五号字写的，重复了三遍：“三楼307，别开门”。
小雅以为是病毒，赶紧删了文档，可第二天去剧组，发现赵野手里的纸质剧本上，三楼307病房的描写旁，也多了一行铅笔字，和电脑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开机仪式定在早上九点。
制片组提前一天就来了，在天井里搭了个简单的台子，摆上水果和香炉，还特意从庙里请了三炷粗香。
八点五十，剧组全员到齐。
赵野站在台前，刚要说话，就见天上飘来几朵乌云，风一下子大了，吹得台布“哗哗”响。
“别慌，仪式走完就好了。”
制片人王姐笑着打圆场，给赵野递过香。
赵野点燃香，插进香炉里。
三炷香烧得很稳，烟笔首地往上飘。
可刚烧到三分之一，中间那炷香“啪”地一声断了，断成两截，掉在香炉里，火星溅了出来，刚好烫在王姐的手背上。
“嘶——”王姐疼得缩回手，手背上起了个小红泡，形状像个小小的“3”。
“不吉利啊……”场务小李小声嘀咕，被小林瞪了一眼。
赵野脸色沉了沉，没说话，又从包里拿出三炷香，重新点燃插进去。
这次香没断，可烧到一半，老顾突然喊了一声：“赵导，你看后面！”
所有人转头看老顾指的方向——是天井对面的那面红砖墙，原本光秃秃的墙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几个暗红色的字，像是用颜料写的，又像是……血。
字不多，就两个：“别拍”。
“谁搞的恶作剧？”
王姐皱着眉，看向负责布景的美术组。
美术组组长赶紧摇头：“不是我们，我们昨天刷墙的时候，这面墙还是干净的！”
他走过去摸了摸墙上的字，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这……这不像颜料，有点腥气。”
赵野走过去，用手指抹了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有点腥，像铁锈混着什么东西的味道。
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更密了，风里带着点雨星子。
“可能是墙皮里的铁锈渗出来了，加上湿气重，看着像字。”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心里也犯嘀咕——哪有铁锈渗出来，刚好拼成“别拍”两个字的？
仪式草草结束，大家散场去准备开机戏。
老顾留在最后，用手机对着那面墙拍了张照。
等走到器材车旁，他打开照片看，发现墙上的“别拍”两个字旁边，多了个模糊的人影，就站在墙根下，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不清脸。
开机第一天拍的是外景，没进那栋红砖墙建筑。
收工时己经是晚上七点，天全黑了。
赵野安排小李和另一个场务小张留下来值勤，主要看器材，顺便盯着布景，别让人进来破坏。
两人搬了张折叠椅坐在器材车旁，小李拿出手机刷视频，小张靠在椅背上打盹。
大概十一点，小张突然醒了，推了推小李：“你听，好像有声音。”
小李摘下耳机，侧着耳朵听。
风里确实有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脚步很轻，“沙沙”地响，从红砖墙建筑的方向传来。
“别是小偷吧？”
小李拿起手电筒，朝那边照过去。
手电筒的光扫过天井，杂草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没看到人。
可当光扫到二楼走廊时，小李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
“怎么了？！”
小张赶紧捡起手电筒，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照过去——二楼走廊的尽头，站着个白色的影子，个子不高，像是穿着件宽大的病号服，头发很长，垂在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谁……谁在那儿？”
小张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都在抖。
那影子没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小李拉了拉小张的胳膊：“别喊了，我们……我们去车上待着吧。”
两人慌慌张张跑上车，锁了车门，从车窗缝里往外看。
那白色的影子还在二楼走廊，过了大概五分钟，它慢慢转过身，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正是剧本里写的，主角后来发现秘密的307病房。
第二天早上，小李和小张把夜里的事告诉了赵野。
赵野皱着眉，让小林去二楼307病房看看。
小林带着两个美术组的人上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没有任何脚印。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小林回来问。
小李和小张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确定——难道是夜里太黑，把挂在墙上的破布看成了人？
可当天下午，道具组在整理仓库时，发现原本放在最里面的一箱假病号服，被搬到了仓库门口，箱子打开着，少了一件。
老杨赶紧去查监控，监控里只拍到箱子自己慢慢移动的画面，没有任何人靠近。
开机第五天，终于要拍室内戏——主角第一次走进精神病院，在医生办公室里找到一本旧病历。
道具组提前把办公室布置好，老杨特意准备了一把假手术刀，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剧本里写着，主角会拿起这把刀，发现刀上有旧痕，引出对医生当年行为的怀疑。
那把假手术刀是用塑料做的，外面喷了层银色的漆，看起来像真的，但很轻。
老杨把它放进抽屉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漆喷得很均匀，没有任何瑕疵。
下午两点，拍摄开始。
演员张磊走进办公室，按照剧本要求，打开抽屉，拿起手术刀。
他刚要说话，突然“咦”了一声，把刀递给赵野：“赵导，这刀怎么回事？”
赵野接过刀，愣了——原本光滑的银色刀身上，竟出现了一道道深褐色的锈迹，像是放了几十年没动过的旧刀，锈迹沿着刀刃蔓延，甚至在刀柄上积了一小块，用指甲抠都抠不下来。
“这不是我们准备的那把吧？”
赵野转头问老杨。
老杨跑过来，拿过刀看了看，脸色发白：“是……是我准备的那把，早上还好好的！”
他赶紧打开道具箱，里面剩下的假手术刀都好好的，只有这一把生了锈。
“别耽误拍摄，换一把。”
赵野把生锈的刀放在桌上，让老杨拿新的过来。
可张磊刚拿起新的手术刀，就觉得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低头看，手指上划了道小口子，在流血。
“怎么回事？”
赵野赶紧让场务拿碘伏过来。
张磊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刀边太尖了。”
老杨拿起那把生锈的刀，翻来覆去地看。
刀边是圆的，不可能划破手。
他突然想到什么，凑近刀刃闻了闻，那股熟悉的腥气又出现了——和开机仪式那天墙上的“血字”味道一样。
拍摄继续，可所有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收工时，赵野让老杨把那把生锈的刀收起来，锁进道具库的铁柜里。
老杨照做了，可第二天早上，他打开铁柜，发现那把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那是他的刀，该还了。”
赵野拿着纸条，站在天井里，看着对面的红砖墙。
风又起了，墙皮上的“别拍”两个字，好像比昨天更清晰了。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或许真的藏着什么东西，而他们的拍摄，己经惊动了它。
“怎么这儿比外面低好几度？”
他裹了裹外套，指着前方那栋爬满藤蔓的红砖墙建筑，“就是这儿了，市精神病院旧院区，荒废二十年了。”
导演赵野没说话，踩着碎砖往里走。
建筑正门的铁牌锈得只剩“市精神病院”五个模糊的字，风一吹，门轴“吱呀”响，像有人在叹气。
往里是个天井，杂草长得比人高，墙角堆着破旧的铁架床，床栏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抓挠过。
“这地方……有点邪门。”
道具组组长老杨蹲下来，摸了摸一块嵌在土里的瓷片，那是个摔碎的药瓶，瓶身印着“氯丙嗪”——一种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老药。
他刚首起身，就听见头顶传来“哗啦”一声，抬头看，是二楼窗户的玻璃碎了，碎片落在脚边，刚好拼成半个“哭”字的形状。
赵野盯着那碎片看了两秒，突然笑了：“就这儿了。”
他转头对身后的人说，“《深渊回响》要的就是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劲儿，搭景搭不出这种旧得发腐的味儿。”
没人反驳。
只是那天离开时，小林发现自己的手机相册里多了一张照片：是天井的全景，可照片中央，本该空无一人的铁架床上，坐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像件搭在床沿的病号服，又像个人蜷缩在那儿。
他赶紧删掉照片，心里嘀咕：许是光线太暗，拍糊了。
开机前三天，剧本最终版送到了每个人手里。
赵野的剧本是牛皮纸封面，他习惯在上面写批注，可翻开第一页，就愣了——剧本标题“深渊回响”下面，多了一行小小的墨迹，像是用毛笔蘸了淡墨写的，笔画歪歪扭扭：“别拍这里”。
他以为是打印社的人不小心蹭到的，用纸巾擦了擦，墨迹却纹丝不动，反而像渗进了纸里，颜色深了点。
赵野皱皱眉，没当回事，继续往后翻。
摄影指导老顾拿到剧本时，正坐在器材车里检查摄影机。
他随手把剧本放在旁边的箱子上，转身去调镜头参数。
等回头拿剧本，发现剧本摊开着，刚好是主角第一次走进精神病院的那场戏，台词旁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个浅浅的手印，指纹清晰，像是刚按上去的，可纸上没有一点湿痕。
“老顾，看什么呢？”
赵野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顾赶紧合上剧本，摇摇头：“没什么，看台词呢。”
他把剧本塞进包里，指尖碰到刚才有手印的地方，竟觉得有点凉，像是刚摸过一块冰。
当天晚上，编剧小雅在家改剧本，电脑屏幕突然黑了。
她重启电脑，发现文档里多了一段没见过的文字，是用宋体五号字写的，重复了三遍：“三楼307，别开门”。
小雅以为是病毒，赶紧删了文档，可第二天去剧组，发现赵野手里的纸质剧本上，三楼307病房的描写旁，也多了一行铅笔字，和电脑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开机仪式定在早上九点。
制片组提前一天就来了，在天井里搭了个简单的台子，摆上水果和香炉，还特意从庙里请了三炷粗香。
八点五十，剧组全员到齐。
赵野站在台前，刚要说话，就见天上飘来几朵乌云，风一下子大了，吹得台布“哗哗”响。
“别慌，仪式走完就好了。”
制片人王姐笑着打圆场，给赵野递过香。
赵野点燃香，插进香炉里。
三炷香烧得很稳，烟笔首地往上飘。
可刚烧到三分之一，中间那炷香“啪”地一声断了，断成两截，掉在香炉里，火星溅了出来，刚好烫在王姐的手背上。
“嘶——”王姐疼得缩回手，手背上起了个小红泡，形状像个小小的“3”。
“不吉利啊……”场务小李小声嘀咕，被小林瞪了一眼。
赵野脸色沉了沉，没说话，又从包里拿出三炷香，重新点燃插进去。
这次香没断，可烧到一半，老顾突然喊了一声：“赵导，你看后面！”
所有人转头看老顾指的方向——是天井对面的那面红砖墙，原本光秃秃的墙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几个暗红色的字，像是用颜料写的，又像是……血。
字不多，就两个：“别拍”。
“谁搞的恶作剧？”
王姐皱着眉，看向负责布景的美术组。
美术组组长赶紧摇头：“不是我们，我们昨天刷墙的时候，这面墙还是干净的！”
他走过去摸了摸墙上的字，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这……这不像颜料，有点腥气。”
赵野走过去，用手指抹了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有点腥，像铁锈混着什么东西的味道。
他抬头看了看天，乌云更密了，风里带着点雨星子。
“可能是墙皮里的铁锈渗出来了，加上湿气重，看着像字。”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心里也犯嘀咕——哪有铁锈渗出来，刚好拼成“别拍”两个字的？
仪式草草结束，大家散场去准备开机戏。
老顾留在最后，用手机对着那面墙拍了张照。
等走到器材车旁，他打开照片看，发现墙上的“别拍”两个字旁边，多了个模糊的人影，就站在墙根下，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不清脸。
开机第一天拍的是外景，没进那栋红砖墙建筑。
收工时己经是晚上七点，天全黑了。
赵野安排小李和另一个场务小张留下来值勤，主要看器材，顺便盯着布景，别让人进来破坏。
两人搬了张折叠椅坐在器材车旁，小李拿出手机刷视频，小张靠在椅背上打盹。
大概十一点，小张突然醒了，推了推小李：“你听，好像有声音。”
小李摘下耳机，侧着耳朵听。
风里确实有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脚步很轻，“沙沙”地响，从红砖墙建筑的方向传来。
“别是小偷吧？”
小李拿起手电筒，朝那边照过去。
手电筒的光扫过天井，杂草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没看到人。
可当光扫到二楼走廊时，小李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手电筒掉在地上。
“怎么了？！”
小张赶紧捡起手电筒，顺着小李指的方向照过去——二楼走廊的尽头，站着个白色的影子，个子不高，像是穿着件宽大的病号服，头发很长，垂在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谁……谁在那儿？”
小张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都在抖。
那影子没动，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小李拉了拉小张的胳膊：“别喊了，我们……我们去车上待着吧。”
两人慌慌张张跑上车，锁了车门，从车窗缝里往外看。
那白色的影子还在二楼走廊，过了大概五分钟，它慢慢转过身，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房间——正是剧本里写的，主角后来发现秘密的307病房。
第二天早上，小李和小张把夜里的事告诉了赵野。
赵野皱着眉，让小林去二楼307病房看看。
小林带着两个美术组的人上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没有任何脚印。
“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小林回来问。
小李和小张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确定——难道是夜里太黑，把挂在墙上的破布看成了人？
可当天下午，道具组在整理仓库时，发现原本放在最里面的一箱假病号服，被搬到了仓库门口，箱子打开着，少了一件。
老杨赶紧去查监控，监控里只拍到箱子自己慢慢移动的画面，没有任何人靠近。
开机第五天，终于要拍室内戏——主角第一次走进精神病院，在医生办公室里找到一本旧病历。
道具组提前把办公室布置好，老杨特意准备了一把假手术刀，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剧本里写着，主角会拿起这把刀，发现刀上有旧痕，引出对医生当年行为的怀疑。
那把假手术刀是用塑料做的，外面喷了层银色的漆，看起来像真的，但很轻。
老杨把它放进抽屉前，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漆喷得很均匀，没有任何瑕疵。
下午两点，拍摄开始。
演员张磊走进办公室，按照剧本要求，打开抽屉，拿起手术刀。
他刚要说话，突然“咦”了一声，把刀递给赵野：“赵导，这刀怎么回事？”
赵野接过刀，愣了——原本光滑的银色刀身上，竟出现了一道道深褐色的锈迹，像是放了几十年没动过的旧刀，锈迹沿着刀刃蔓延，甚至在刀柄上积了一小块，用指甲抠都抠不下来。
“这不是我们准备的那把吧？”
赵野转头问老杨。
老杨跑过来，拿过刀看了看，脸色发白：“是……是我准备的那把，早上还好好的！”
他赶紧打开道具箱，里面剩下的假手术刀都好好的，只有这一把生了锈。
“别耽误拍摄，换一把。”
赵野把生锈的刀放在桌上，让老杨拿新的过来。
可张磊刚拿起新的手术刀，就觉得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低头看，手指上划了道小口子，在流血。
“怎么回事？”
赵野赶紧让场务拿碘伏过来。
张磊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刀边太尖了。”
老杨拿起那把生锈的刀，翻来覆去地看。
刀边是圆的，不可能划破手。
他突然想到什么，凑近刀刃闻了闻，那股熟悉的腥气又出现了——和开机仪式那天墙上的“血字”味道一样。
拍摄继续，可所有人都有点心不在焉。
收工时，赵野让老杨把那把生锈的刀收起来，锁进道具库的铁柜里。
老杨照做了，可第二天早上，他打开铁柜，发现那把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那是他的刀，该还了。”
赵野拿着纸条，站在天井里，看着对面的红砖墙。
风又起了，墙皮上的“别拍”两个字，好像比昨天更清晰了。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地方，或许真的藏着什么东西，而他们的拍摄，己经惊动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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