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会所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空气中飘着昂贵香水混着雪茄的味儿，有点冲，又说不出的腻。
顾晴在卡座里坐着，指间夹支细长的女士烟，猩红火头明明灭灭，把眼尾那颗红痣衬得愈发妖冶。
红色吊带裙裹着身子，肩颈线条顺得像画出来的。
椅背上搭着件黑色西装外套，敞着的领口那儿，锁骨旁边有道浅疤——十年前被碎玻璃划的，到现在还像条银蛇似的，伏在细白的皮肤上。
她抬眼时，长睫毛在眼下投一小片阴翳，嘴角明明弯着，眼神却冷得像十月里的寒风。
“晴晴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张强往她跟前推了杯威士忌，肥手在杯壁上摁出几个油印子，“当年在包厢里哭着求饶那模样，跟现在这女王范儿，真是天上地下。”
顾晴没接那杯酒，烟蒂往水晶烟灰缸里一摁，滋啦一声轻响。
“张少特意约我来，就为了念叨十年前的事儿？”
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股子压人的劲儿，“我记得你爸公司最近正打跨国官司，跑我们律所好几趟，想让我搭把手——怎么？
你这是想用这种方式‘叙旧’，求我救你家公司？”
张强脸僵了下，又挤出那副流里流气的笑。
他摸出手机，点开段视频，声音调得老大：“顾律师贵人多忘事，还是我帮你回忆回忆？”
屏幕上一下子跳出刺眼的画面。
昏暗的包厢里，当年的顾晴被按在沙发上，白裙子沾着酒渍，脸上全是泪。
张强带着两个混混围在跟前，那时候他就透着股蛮横，伸手扯她衣领时，镜头晃了晃，从她稚嫩却好看的脸滑到裸露的肩膀，那儿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啧啧，你看这小模样，当年哭着求我放过你，多招人疼啊！”
张强划着屏幕，翻出几张照片，角度刁钻地拍着她蜷在地上的样子，还舔了舔嘴唇，“这颗朱砂痣，我真是爱得紧呢。”
周围卡座的人听见动静，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张强故意把手机举高，跟炫耀战利品似的：“顾大美人现在是国际大律师了，这些东西要是流出去，你说客户还敢找你吗？
会不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记者会不会扒出你当年被我们哥几个轮流……就这？”
顾晴突然开口，把他的话截了回去。
她站起身，红裙子下摆像朵花似的绽开，带过一阵香风。
张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己经被抽走了。
顾晴翻着相册，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把那段视频和所有照片都转发到自己云端，动作从容得像在处理份普通文件。
“当年你们无非是见我年纪小、性子软，又寄人篱下，爹妈没了没人撑腰，才敢那么欺负我。”
她把手机扔回给张强，“啪”一声磕在桌上，屏幕瞬间裂出几道狰狞的缝，“可现在呢？
张少是喝多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居然拿着证据来威胁我？”
顾晴理了理耳边碎发，笑里带着刺：“忘了告诉你，我刚接了个性侵受害者维权的公益案子，正缺典型案例。
你把证据送上门，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她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走。
张强这才回过神，猛地扑上来想拽她头发：“贱人！
你敢耍我！”
顾晴跟背后长了眼似的，侧身躲开，同时右腿一屈，高跟鞋跟狠狠踹在他肋骨上。
只听“嗷”一声惨叫，张强像个破麻袋似的摔进卡座，撞倒一排酒瓶，威士忌混着冰块泼了他一身。
“张少，打人犯法。”
顾晴掸了掸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语气平平的，“不过被打，有时候是自找的。”
旁边几个穿黑T恤的混混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都是张强的狗腿子，这些年没少跟着他干混账事。
领头的黄毛攥着拳头吼：“臭娘们敢动手，给我站住！”
顾晴挑了挑眉，把西装外套猛地甩向黄毛的脸。
外套在空中划了道利落的弧线，正好蒙住他眼睛。
就这半秒的空档，她侧身滑步，左手按住卡座边，身子一腾，一个漂亮的翻跃稳稳落在吧台上。
红裙子随着动作散开，又艳又烈。
她站在吧台中间，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随手抄起个空酒瓶，在一个混混头上磕碎瓶底，锋利的玻璃碴对着冲上来的人。
“十年了，张强你还是这德性，就只会仗着人多？”
她笑了笑，眼尾的红痣在灯光下跳，“可惜啊，这十年我不是白过的。”
第一个扑上来的混混被她用瓶底划了胳膊，疼得嗷嗷叫。
第二个想从旁边偷袭，被她抓住手腕，一个过肩摔砸在吧台上，玻璃杯碎了一地。
顾晴动作又快又狠，每个关节技都精准地锁在对方软肋上，明明穿着吊带裙，打起架来比男人还利落，像朵带刺的红玫瑰，好看又危险。
吧台底下很快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混混。
顾晴跳下吧台，光脚踩在碎玻璃上也没当回事。
她走到张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我助理会联系你，谈民事赔偿和刑事诉讼的事。
哦对了，告诉你爸，他那案子我们律所不接了——毕竟，他得先想办法捞你，对吧？”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光脚踩着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留下一串摇曳的影子。
二楼VIP包厢里，萧锘靠在栏杆上，指尖转着枚银色打火机。
他穿件黑色丝绸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的纹身，鼻梁高挺，唇线锋利，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条缝，带着股痞气的张扬。
“这女的有点意思。”
他望着顾晴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角勾出点玩味的笑，“十年前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现在倒成了只厉害的雄鹰。”
旁边的保镖低声说：“萧少，要不要查查她？
她叫顾晴，上个月刚回国。
盛华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专做国际商事法和各种刑事案件，确实挺厉害。”
“不用查。”
萧锘把打火机揣回口袋，转身往包厢里走，黑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声儿，“在海城，总会再遇上的。”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
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眼里的痞气慢慢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
鎏金会所是他的地盘，在这里闹事的，没几个能全身而退。
但刚才那个红裙女人，踹飞张强时的眼神，收拾混混时的狠劲，还有最后光脚走出去的决绝，都像团火，在他心里烧。
“把楼下收拾干净。”
萧锘抿了口酒，语气漫不经心，“告诉底下人，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我的场子，丢人。”
保镖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萧锘一人，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着。
顾晴……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这女人，比他收藏的任何一瓶烈酒都烈，真是让人……想尝尝滋味。
而此刻走出会所的顾晴，正站在路边等车。
晚风吹起她的红裙子，她低头穿上高跟鞋，脚踝不知何时划了道血痕，混在夜色里看不太清。
她从包里摸出消毒湿巾，面无表情地擦着脚底的玻璃碴，疼得指尖发颤，却硬是没吭一声。
手机在包里震了震，是助理发来的信息：“顾律，明早九点开庭，资料发您邮箱了。”
顾晴回了个“好”，抬头望着海城的夜空。
星星被霓虹灯遮得看不见，就像十年前那个夜晚，包厢顶上的灯明明灭灭，却照不亮她当时绝望的眼睛。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云端里的视频和照片还在。
那是证据，是伤疤，也是她亲手递给自己的，一把复仇的刀。
出租车缓缓停在面前。
顾晴在卡座里坐着，指间夹支细长的女士烟，猩红火头明明灭灭，把眼尾那颗红痣衬得愈发妖冶。
红色吊带裙裹着身子，肩颈线条顺得像画出来的。
椅背上搭着件黑色西装外套，敞着的领口那儿，锁骨旁边有道浅疤——十年前被碎玻璃划的，到现在还像条银蛇似的，伏在细白的皮肤上。
她抬眼时，长睫毛在眼下投一小片阴翳，嘴角明明弯着，眼神却冷得像十月里的寒风。
“晴晴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张强往她跟前推了杯威士忌，肥手在杯壁上摁出几个油印子，“当年在包厢里哭着求饶那模样，跟现在这女王范儿，真是天上地下。”
顾晴没接那杯酒，烟蒂往水晶烟灰缸里一摁，滋啦一声轻响。
“张少特意约我来，就为了念叨十年前的事儿？”
她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股子压人的劲儿，“我记得你爸公司最近正打跨国官司，跑我们律所好几趟，想让我搭把手——怎么？
你这是想用这种方式‘叙旧’，求我救你家公司？”
张强脸僵了下，又挤出那副流里流气的笑。
他摸出手机，点开段视频，声音调得老大：“顾律师贵人多忘事，还是我帮你回忆回忆？”
屏幕上一下子跳出刺眼的画面。
昏暗的包厢里，当年的顾晴被按在沙发上，白裙子沾着酒渍，脸上全是泪。
张强带着两个混混围在跟前，那时候他就透着股蛮横，伸手扯她衣领时，镜头晃了晃，从她稚嫩却好看的脸滑到裸露的肩膀，那儿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啧啧，你看这小模样，当年哭着求我放过你，多招人疼啊！”
张强划着屏幕，翻出几张照片，角度刁钻地拍着她蜷在地上的样子，还舔了舔嘴唇，“这颗朱砂痣，我真是爱得紧呢。”
周围卡座的人听见动静，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张强故意把手机举高，跟炫耀战利品似的：“顾大美人现在是国际大律师了，这些东西要是流出去，你说客户还敢找你吗？
会不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记者会不会扒出你当年被我们哥几个轮流……就这？”
顾晴突然开口，把他的话截了回去。
她站起身，红裙子下摆像朵花似的绽开，带过一阵香风。
张强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己经被抽走了。
顾晴翻着相册，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把那段视频和所有照片都转发到自己云端，动作从容得像在处理份普通文件。
“当年你们无非是见我年纪小、性子软，又寄人篱下，爹妈没了没人撑腰，才敢那么欺负我。”
她把手机扔回给张强，“啪”一声磕在桌上，屏幕瞬间裂出几道狰狞的缝，“可现在呢？
张少是喝多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居然拿着证据来威胁我？”
顾晴理了理耳边碎发，笑里带着刺：“忘了告诉你，我刚接了个性侵受害者维权的公益案子，正缺典型案例。
你把证据送上门，倒省了我不少功夫。”
她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走。
张强这才回过神，猛地扑上来想拽她头发：“贱人！
你敢耍我！”
顾晴跟背后长了眼似的，侧身躲开，同时右腿一屈，高跟鞋跟狠狠踹在他肋骨上。
只听“嗷”一声惨叫，张强像个破麻袋似的摔进卡座，撞倒一排酒瓶，威士忌混着冰块泼了他一身。
“张少，打人犯法。”
顾晴掸了掸外套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语气平平的，“不过被打，有时候是自找的。”
旁边几个穿黑T恤的混混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都是张强的狗腿子，这些年没少跟着他干混账事。
领头的黄毛攥着拳头吼：“臭娘们敢动手，给我站住！”
顾晴挑了挑眉，把西装外套猛地甩向黄毛的脸。
外套在空中划了道利落的弧线，正好蒙住他眼睛。
就这半秒的空档，她侧身滑步，左手按住卡座边，身子一腾，一个漂亮的翻跃稳稳落在吧台上。
红裙子随着动作散开，又艳又烈。
她站在吧台中间，踢掉鞋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随手抄起个空酒瓶，在一个混混头上磕碎瓶底，锋利的玻璃碴对着冲上来的人。
“十年了，张强你还是这德性，就只会仗着人多？”
她笑了笑，眼尾的红痣在灯光下跳，“可惜啊，这十年我不是白过的。”
第一个扑上来的混混被她用瓶底划了胳膊，疼得嗷嗷叫。
第二个想从旁边偷袭，被她抓住手腕，一个过肩摔砸在吧台上，玻璃杯碎了一地。
顾晴动作又快又狠，每个关节技都精准地锁在对方软肋上，明明穿着吊带裙，打起架来比男人还利落，像朵带刺的红玫瑰，好看又危险。
吧台底下很快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混混。
顾晴跳下吧台，光脚踩在碎玻璃上也没当回事。
她走到张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我助理会联系你，谈民事赔偿和刑事诉讼的事。
哦对了，告诉你爸，他那案子我们律所不接了——毕竟，他得先想办法捞你，对吧？”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高跟鞋，光脚踩着满地狼藉，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留下一串摇曳的影子。
二楼VIP包厢里，萧锘靠在栏杆上，指尖转着枚银色打火机。
他穿件黑色丝绸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处的纹身，鼻梁高挺，唇线锋利，笑起来眼睛会眯成条缝，带着股痞气的张扬。
“这女的有点意思。”
他望着顾晴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嘴角勾出点玩味的笑，“十年前是只任人宰割的羔羊，现在倒成了只厉害的雄鹰。”
旁边的保镖低声说：“萧少，要不要查查她？
她叫顾晴，上个月刚回国。
盛华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专做国际商事法和各种刑事案件，确实挺厉害。”
“不用查。”
萧锘把打火机揣回口袋，转身往包厢里走，黑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声儿，“在海城，总会再遇上的。”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伏特加。
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眼里的痞气慢慢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冷。
鎏金会所是他的地盘，在这里闹事的，没几个能全身而退。
但刚才那个红裙女人，踹飞张强时的眼神，收拾混混时的狠劲，还有最后光脚走出去的决绝，都像团火，在他心里烧。
“把楼下收拾干净。”
萧锘抿了口酒，语气漫不经心，“告诉底下人，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我的场子，丢人。”
保镖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萧锘一人，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着。
顾晴……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这女人，比他收藏的任何一瓶烈酒都烈，真是让人……想尝尝滋味。
而此刻走出会所的顾晴，正站在路边等车。
晚风吹起她的红裙子，她低头穿上高跟鞋，脚踝不知何时划了道血痕，混在夜色里看不太清。
她从包里摸出消毒湿巾，面无表情地擦着脚底的玻璃碴，疼得指尖发颤，却硬是没吭一声。
手机在包里震了震，是助理发来的信息：“顾律，明早九点开庭，资料发您邮箱了。”
顾晴回了个“好”，抬头望着海城的夜空。
星星被霓虹灯遮得看不见，就像十年前那个夜晚，包厢顶上的灯明明灭灭，却照不亮她当时绝望的眼睛。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云端里的视频和照片还在。
那是证据，是伤疤，也是她亲手递给自己的，一把复仇的刀。
出租车缓缓停在面前。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