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内敛羞涩，夜晚张扬狂野。
但两个人格的占有欲，都相当强。
早起时，我靠在他耳边温柔叫他: 宝贝儿。
他却紧盯着我脖颈上的吻痕，缓缓红了眼睛。
他问我: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夜幕降临时，我将衣服的领口扣到最顶。
他却一把将我捞进他怀里: 你在家里还防着我啊?
他禁锢着我的腰，满脸恶劣的笑。
扯着我的衣领问我: 这才跟我在一起多久，怎么，你已经腻了我了?
1
跟楚津南在一起的第二年。
他白天黑夜两个人格的差异越发明显。
白天的他脆弱又敏感。
我一句话没说对，都能勾出他的眼泪。
周一的早晨我叫他起床。
俯身时领口微低，露出昨夜他在我颈间留下的吻痕。
他一睁眼看见了。
一句话不说，眼圈就慢慢红了。
当时的我尚没明白缘由。
只耐下心哄他，问他是怎么了。
他却抿紧了唇。
棱角分明的脸上，无师自通流露出委屈的情绪。
我越哄他，他像是越难受。
泪流了满脸。
最后甚至侧过身，藏进了被里。
2
终于将他哄起来，让他去浴室洗漱。
我拿起他放在床头的手机翻了翻。
发现他最近的几十条搜索，全是有关于吻痕的——
吻痕是什么模样?
要怎样才能留下吻痕?
蚊虫叮咬的痕迹，跟吻痕像吗?
……
我终于知道楚津南最近几天郁郁寡欢的原因。
等他从浴室出来。
我上前两步就靠到了他面前。
白天的他格外敏感。
我一个靠近的动作，都能让他受惊。
身高将近 190 的高大男人，在我前面却像是个受气包。
我一把拦住他后腰，对他说: 不准动。
但此时楚津南，实在是单纯又羞涩。
我刚将脸凑过去，他已经瞪大了眼。
然后在我吻上去前。
他以手掌心抵住了我的脸。
不行——
他红着脸却义正言辞地说: 你不可以亲我。
他扭捏地说: 我还没成年。
3
像是被盆冷水浇头，我的动作顿在当场。
楚津南比我还要大两岁。
但他白天拿的人设居然是未成年。
又收集到一条关于他白日人设的信息。
我着实噎了一噎。
看他那副像是被女流氓轻薄的贞洁烈男的模样，我缓缓后退两步。
直到靠到了身后的玻璃门。
我才开口问他: 你未成年，那今年几岁，是高中生……还是初中生?
他不高兴地将头偏过去。
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他埋怨我。
我从善如流跟他道歉: 对不起，是我工作太忙，疏忽了。
他终于舍得偏脸瞥一眼我。
又飞快地挪开。
同时低声说: 今年……我读高二了。
我抿抿唇，抱着胳膊看他。
有意逗他: 你才高二，天天晚上跟我睡觉，不合适吧。
4
我一句话，又将敏感脆弱的楚津南得罪了。
半天，他才嗫嚅出一句: 我不看着你，你就又要找别人了。
他说: 你漂亮又有趣，经济独立工作优越……
他越说声音越低，情绪也缓缓沉下去: 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都知道。
我突然往前两步，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仰头吻上他的唇。
白天的他太拧巴。
嘴唇都被自己的牙齿咬出红印。
我就吻在他的伤痕处。
同时低声说: 可我只喜欢你，宝贝。
然后在他整张脸红透时，快速退开。
他像是宕机，立在浴室门口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终于回过神时。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抬起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缓缓蹲下身。
好半天，我才听到他责怪又扭捏的声音响起: 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立在他背后。
看他近 190 的身子可怜地缩在墙角。
无奈地笑出了声。
5
晚上下班，刚打开手机就看见数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除去工作上的。
几乎全是楚津南发过来的。
我甚至有闲心数了数，两个小时没看手机。
他已经打来快 10 通电话。
我正拿着手机，第 11 通已经打过来了。
我接起电话，对面的声音霸道至极: 我已经在你们律所门外等了快三小时了。
楚津南声音冷冷，像是威胁: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逮人了。
我一边提着包往门外走，一边骂他: 闭嘴。
刚出大楼，就看见辆尤其嚣张的阿斯顿马丁。
就大剌剌横停在律所正门口。
我走过去，拉开副驾的车门。
楚津南穿着黑色皮衣，将胳膊随意搭在车门上。
正冷冷地盯着我。
像是隐于黑暗里的某种捕食动物。
5
在副驾坐稳，我边系安全的边对他说: 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不准打扰我工作——
话才说了一半。
楚津南已经不由分说扑了过来。
这人完全没有接吻技巧。
狼吞虎咽如野兽啃肉。
等到喘不上气的时候。
我不得不用力推开他。
唇角刺痛，我翻出镜子照着嘴角新添的伤口。
无端想起明天白天，楚津南大概又会露出那副缠人的可怜样。
我恼怒地给了身边人一肘。
你属狗的?我问他。
他在我身侧不出声，只直勾勾盯着我。
白天黑夜的楚津南实在是两个极端。
我有些头疼地说: 以后不准在我脖子上留印。
凭什么?楚津南飞快地反问我。
我拉了拉颈间的高领毛衣，说: 很热。
这是借口吧。楚津南突然凉凉出声。
他的语气尤为怪异。
激得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6
他轻眯了眯狭长的眸，视线如有实质。
舒月。楚津南突然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将我的脸拨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最近很奇怪?
不接电话、不搭理我、还不让我碰——
楚津南缓缓出声，像是在与我算账。
但他都在说些什么。
最近所里接手两个大案，我确实比往常忙了些。
至于不要他碰——
他兴头上来，我根本抵挡不了。
我只不让他在颈侧、手臂留下明显痕迹。
毕竟白天面对要哭不哭的楚津南时，我实在哄不住。
我抬手抵住他越靠越近的额头: 你都在乱想什么?
我跟他解释是工作的事情。
甚至将自己白天开了几场会，都细致说给他听。
7
但楚津南脸色不动。
仍隐在黑暗里，审慎地盯着我。
然后他朝我摊开手: 手机给我。
这是他惯爱干的事。
一不高兴了，就要查我手机。
有事没事，也要将我的手机摸过去玩。
我手机上没什么不能给他看的。
从善如流递过去给他: 拿去。
他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才接过去。
他知道我手机的所有密码。
我靠在椅背上，看他熟练地点开手机。
他的手指滑动屏幕，飞快地翻阅各个软件，查看每一条消息和来电。
手机屏幕反射的冷冷白光，投映在他五官分明的脸上。
我看着他的脸，渐渐地有些走神。
我能容忍楚津南所有的坏脾气和莫名其妙。
因为我知道，他是生病了。
8
大概两分钟后。
楚津南关掉了我的手机，将自己的递给了我。
你查我的。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已经很晚了，我只想早点回去，懒得跟他折腾。
我说我相信他，说不用查。
但不查他的手机，他好像更不乐意。
硬要将他自己的手机塞我手里。
你连我的手机都不想看，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在意我?
楚津南脸色冷冷，语气也冷冷。
却问出这种埋怨的话。
他说: 刚在门口等你，已经有好几个路过的女人来要我的联系方式。
他低头问我: 你也一点都不在意?
我看向他: 那你给了吗?
他嘴角一勾，朝我晃晃手机: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熟知独属于夜晚的，楚津南的恶劣。
瞪他一眼，才终于拿过手机。
视角余光里，我看见楚津南脸上露出了满意神色。
9
我当然知道怎样才最能安抚他的情绪。
所以在他的眼皮底下。
我当先就点开了他的通讯软件。
里面干干净净，除了他父母和公司的人，就只有我。
我是他唯一的置顶联系人。
也是页面里，唯一的聊天对象。
我知道他的习惯。
他连跟父母、朋友的聊天记录，都会随时删除。
我当然没理她们。
楚津南在此刻出声。
想着他刚刚兴师问罪的怀疑神色。
我顺着他的话哄了哄: 你敢加就完蛋了。
楚津南果然高兴了。
他冷哼一声翘起腿，一把搂过我的腰。
你吃醋了?
他顺着我的后腰往上抚摸，直到轻轻握住了我的后颈。
他说: 那你可得把我看紧点。
楚津南说着话，却突然靠近我颈侧嗅了嗅。
有些痒，我不得不出声问他: 你在闻什么?
楚津南隐在我的视角盲区。
我看不见他的脸和表情。
只听出他的语调实在怪异。
他说: 闻你身上，有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我的心脏停跳一拍。
白天黑夜楚津南的性格迥异。
但他们，还真是如出一辙的敏感和执拗。
10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楚津南还在睡。
或许是人格分裂的原因。
他总比常人要更嗜睡些。
我将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轻轻挪开。
靠在床头看他安然熟睡的脸。
好像只有睡着的时候，他才能安静会，才不折腾人。
睡着的时候，他那张脸也挑不出任何问题。
他微微侧着头，依恋地靠着我的方向。
我看他这张脸，看了快 20 年。
从幼年时尚且带着的稚嫩，看到现在完全属于成熟男人的锋利。
我缓缓低头，在他额心轻一触碰。
然后就要起身下床。
却不防睡着的楚津南突然抬起手臂，拦住了我的动作。
我被迫靠在他的胸膛上。
看他突然睁开眼，直直盯住了我。
……你在看什么?
楚津南的声音里，没了昨夜的盛气凌人。
有些柔软，又有些低落。
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起。
我几乎是在他出声的瞬间察觉出，楚津南又已经切换了人格。
11
楚津南睁开的眼里，还带着残存的睡意。
但更多的，是种莫名其妙的悲伤。
他那悲伤货真价实。
看得我心跳都停了一拍。
怎么了?我忙捧住他的脸问他。
他却将脸偏过去，不让我碰。
他像是强压着难过。
问我: 你先告诉我，你刚刚看着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没想什么呀。
我说: 我看着你，当然只会想你。
但楚津南却打断我，转开了话题: 那你告诉我，你嘴角是怎么了?
白天的楚津南，总是副委屈又懵懂的模样。
他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
我抬手碰了碰嘴角的伤。
还带着隐隐的刺痛。
昨夜的楚津南狗性大发。
他是故意在我唇角，留下这样显眼的标记的。
导致我现在还得耐心哄他。
……是上火了。我勉强找了个理由。
今天的楚津南醒得太早，我甚至都没有机会掩盖一下伤痕。
12
我话落下。
面前的楚津南仍愣愣地盯着我。
但却像突然失了强撑的力气。
语气也颓丧下去: ……舒月。
他叫了我的名字，却说不出下句话。
过了好久，他终于抬起手，像是想要触碰到我的唇角。
却又蜷了蜷手指，缓缓收回。
他指着浴室的方向: 你去看看镜子——
他闭了闭眼: 你是不是真的将我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所以才能指着嘴角明晃晃的牙印，还骗我说是上火?
楚津南说着责怪我的话。
自己却先压不住情绪。
他又哭了。
眼泪溢出，打湿了他的眼睫。
我看着他泪眼朦胧的模样，只会比他更加难过。
楚津南是在生病。
但他的眼泪是真的、难过是真的。
爱也是真的。
13
我轻轻凑上去，用自己的掌心给他拭泪。
我努力将声音放得温和: 你想到哪里去了?
但我仍不能将他另一个人格的存在讲出。
更不能把这推卸给别的任何人。
我说: 昨天走路没注意，撞到门框上了。
太糗了，我没好意思跟你说。
我手指划着嘴角的伤痕: 你也知道，我们办公室的门框有些锋利。
楚津南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这套说辞。
但他的眼泪是缓缓止住了。
他低落地将头靠在我肩膀上。
近 190 的个子，却要蜷着腿窝靠在我怀里。
我努力伸长手臂搂抱住他，像抱住一个型号过大的婴儿。
听见他的声音: 你别骗我。
他说: 你好聪明，我分辨不出你是在跟我讲真话，还是假话。
你讲什么，我都愿意信你。
我安慰地轻拍他后背。
他仍在隐隐抽噎，又突然说: 让你的合伙人把律所的门换了。
说这话时，他的鼻音浓重，却带着种任性的命令。
我摸了摸他的耳朵，只能答应。
14
楚津南病后。
各种突发的情况实在太多。
但我没有一次对他冷过脸。
我全盘接收他的所有。
所以吃过早饭，看见他收拾齐整说要跟我去律所。
我也只是轻轻挑了挑眉。
他白天拿的是好学生人设，连消息都不怎么回我的。
我问他: 你今天不去学校上课吗?
楚津南抿抿唇: 今天学校放假。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
今天周二，没有哪所学校会在今天放假。
楚津南脑子里，两个人格好像自有一套融洽的逻辑。
我没有打破，只看着他今天这副打扮笑了笑。
我甚至不知道，楚津南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套衣服。
简单的白 T 和浅蓝牛仔裤，脚上也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我没见楚津南这样穿过。
俨然一副单纯的乖仔模样。
15
察觉到我的注视。
楚津南敏感地收了收脚。
怎么了?他问我: 我这样穿……去公司会给你丢脸吗?
不是。我摇摇头，将车钥匙扔他手里。
还装模做样地问他: 书包背了吗?要装两套试卷吗?
他将沙发边的黑色背包挎到自己后背。
说: 我装了电脑。
又红着脸走到我面前，将钥匙轻轻放到我手里。
他垂着眼，像是不好意思。
说: 我还没成年呢，没有驾照……也不会开车。
——但昨夜在市区将阿斯顿马丁开上路的也是他。
我接过他手上的钥匙，再次感叹他两个人格的迥异。
上了车。
楚津南挺自觉地坐到了副驾，又立刻系好了安全带。
然后将两手搭到膝头，转过脸看看向我。
我问他: 那我们出发?
他嗯一声，抿抿唇，嘴角露出一点浅浅的梨涡。
16
在律所我确实就忙了起来。
但白天的楚津南，其实挺乖的。
他是粘人的，但远没有夜里那样蛮横霸道。
我找秘书在我的办公桌旁边，给他搭了张桌。
我忙碌的时候，他就开着电脑，表情严肃地写题。
旁人进来看见他那副唬人模样。
都以为他在处理公事。
没人敢凑近去打扰他。
我开会的时候，楚津南也跟着我。
他坐在我侧后方。
他根本不听我们讨论的案情和条例，就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楚津南是我们律所的大股东。
旁人看见他专注的侧脸，只以为他在认真听。
更不敢乱说或打趣。
傍晚时分，我终于得了短暂的空歇。
办公室里就剩下我跟他两人。
楚津南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我座椅背后。
他两手向下，轻捏了捏我的肩膀。
低头依赖地靠在我耳边。
又问我: 好辛苦，是不是很累?
我仰头看他，抬手摸到他的下巴: 不累，饿了吗?
他摇摇头。
将下巴抵进我掌心，又不太确定地问我: ……今天，我有没有给你丢脸?
他的表情格外认真: 你工作的时候，我好像有点多余。
他脸上露出可怜的纠结神色，说: ……但我想待在你身边，想看着你。
他突然低声又快速地说了一句。
我没听清楚，不得不问他: 你说什么?
17
但白日里的楚津南实在敏感。
我一句简单的反问。
他已经抿紧唇，偏开了头。
我看见他藏在短发下，微红的耳朵。
抬手捧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转回来。
我在他身上，像是拥有无穷无尽的耐心。
所以我只轻声问他: 你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望着他的眼睛。
认真说: 没关系的，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我低声哄着他，叫他: 南南。
话音落，楚津南不止耳朵，脸都带上了艳丽的粉色。
他像是不好意思。
突然低头，将脸藏进了我后颈间。
他的短发蹭着我的脸，有些痒。
我不得不仰了仰头。
终于听见他瓮声瓮气地说: ……我不想你看别的男人。
我顺着他的短发，无奈地说: 今天你也看见了，律所里来往的异性，除了实习生，都是些上了年龄的领导。
楚津南将我搂更紧，脸也埋更深。
他说话倒是从不知道客气: 不管是老男人还是年轻男人，你都不能看。
18
我带楚津南去吃了晚饭。
我以为他维持白日人设，会更偏爱速食快餐。
没想到在吃的方面。
他的嘴倒是一如既往的挑剔。
最后我们去吃了日料。
结账刷卡的时候，楚津南背着书包立在我身边。
有些羞涩地红了脸。
他那脸红得莫名其妙。
旁边的服务生我看的眼神，都带上了惊叹。
进了电梯我才出声问楚津南: 你刚刚脸红什么?
楚津南还是那副红着脸的羞涩模样。
眨着眼，好认真地盯着我看: 你对我真好。
他低声说: 我没吃过这么贵的餐厅。
这是第一次，你带我来的。
我轻一闭眼，长出口气。
难怪楚津南白天这样敏感、自卑。
原来他拿的还是朵小、白、花的剧本。
我还在感叹，不妨身侧的楚津南又开始追问。
除了我，你还带别人来吃过吗?
他巴巴地盯着我，像是怕我欺骗他。
不想错过我脸上的任何神色。
我握住他的手腕带他出电梯。
同时说: 当然没有。
对他说起甜言蜜语来，我实在得心应手。
我说: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19
回去的路上，楚津南照旧乖乖系着安全带坐在副驾。
上车时，他还红着脸在那里独自甜蜜。
但我将车开上路不到十分钟。
想转脸跟他说话时。
却发现他已经靠在座椅里，闭着眼睛睡着了。
车窗外是傍晚华丽的红霞。
我望着红霞里，楚津南安睡的侧脸。
神色却缓缓黯然下去。
20
楚津南的睡着毫无预兆。
一整个下午，他甚至都没在我面前打一个哈欠。
他并不是困。
只是天快黑了。
他病发了，要切换另一个人格了。
车内空间一时静谧至极。
我想起心理医生曾告诉我的话。
他说人格分裂的患者，通常并不知道自己存在多个人格。
楚津南也属于此类。
自生病后，他的性格、记忆、言行，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生病前的楚津南内敛，但喜怒哀乐各种情绪完整。
不会像如今白天黑夜这样分明又极端。
白天时极端自卑。
夜晚时，又极端自傲。
我想得认真，没防备身边人突然就醒了。
傍晚这会，他睡不长。
有时甚至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把在方向盘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我被吓得一惊，转脸看向身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