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出花圃的步态轻盈,仿佛踩着棉花,肩膀耷拉着,似乎随时都可能瘫倒在路旁。
然而,当门厅的灯光掠过他面庞的刹那,困倦如同被刀锋劈开的雾气般迅速消散。
足尖轻点地面的瞬间,他化作离弦之箭。皮质沙发在他飞掠而过时凹陷又弹起,窗台的大理石台面上留下了半枚鞋印。
翻越围墙时,他的动作像夜枭般敏捷,落地时连草叶都未曾惊动。
就在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并肩欣赏舞蹈,现在克勒却成了他必须蒙蔽的对象。
上海滩的霓虹灯在他瞳孔中闪烁,衣兜里那根火柴梗硌着他的掌心——黄色的头,粉色的梗,与花圃里熄灭的那支完全相同。
"怪人。"芭蕾转动方向盘时斜眼看他: "手里拿着什么?"
"火柴的余烬。"他轻抚着焦黑的梗茎,暗红火星在指缝间闪烁: "同是天涯沦落人。"话音刚落,那截残梗已滑入西装的暗袋。
车速表的指针像跳摇滚的吉他手一样疯狂摆动,直奔右边。
九十度大漂移,轮胎在柏油路上留下两道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