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鲜花和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我就被她判了死刑。
司野,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比较好。
黑暗里,妻子背对着我说。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懑,赌气似的说: 好啊。
好个屁。
我就应该打造一座金子做的房子,把你藏起来、关起来,让你一辈子也逃不出去
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
魏照影,你只能是我的。
1
魏照影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印象里,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高一的时候。
那是她从云城转到京都有名的贵族学校,一入校就受到了排挤。
大家都叫她暴发户,嘲笑她土。
因为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坐,所以她被迫和我这个独来独往的怪人做同桌。
她总是沉默寡言,永远低着头,用两侧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脸,眼神里永远畏畏缩缩。
我最是讨厌这种畏畏缩缩、软弱不堪的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懂得反抗。
既然有资格来到这里,那也有资格教训那些小兔崽子。
显然她不懂,我也懒得说,只把她当透明人。
不过她似乎在讨好我,桌箱里每天都有一瓶酸奶,还有一袋奇形怪状的曲奇饼干。
而我的水杯永远是满的。
每次我不动声色去观察她。
她总是带着无限期望,眼睛星星点点地发光,紧张地等待我的反应。
可能是同桌比其他同学的关系更为亲近,她费尽心思地想和我搞好关系。
可惜,她可能要失望了。
因为我是一个怪人。
但偶尔我还算是一个人,想到香甜的饼干和水杯里恒温的水。
我第一次出手帮她赶走了那些学渣混混。
我带着一点歧视,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只有废物才会蜷缩着接受一切不公。
我俯视她。
她坐在地上,抬起脏兮兮的脸仰视我。
我轻嗤一声: 强者都有以卵击石、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看见她的眼睛里有波浪似的涌动。
或许她把我的话听进去了,这样最好。
曲奇饼干最近吃太多,我有些上火了。
之后她开始反抗,开始反击。
手法总是生疏,不得要领。
我一边嫌弃她笨,一边给她指导。
此后再没有人欺负她。
一学期终止,我习惯性回顾总结。
发现自己对重复枯燥的校园生活充满兴致。
我第一次觉得时间难熬,几次建议学校提前开学。
遗憾的是,魏照影转回云城了。
我有点生气,觉得她辜负我的教导。
不过看在她主动加上我的联系方式的份上,还常常分享给我她的有趣日常,以及准时准点发送生日祝福和新年快乐。
我承认,云城确实比京都更适合这个呆呆的傻子。
2
司氏破产后,我爸一时崩溃跳楼,我妈深受双重打击,得了瘫痪。
曾经有多少人巴结我,现在就有多少人对我落井下石。
仇家逼得我走投无路,靠做最劳苦的体力劳动养家。
那个一直围在我身边,假模假样作戏的绿茶青梅也借口出国,躲避我这个瘟神。
只有魏照影像个傻子一样,千里迢迢从云城飞到京都,义无反顾地靠近我,蹩脚地暗地照拂我,维护我的自尊。
当时的我戾气极重,恨意卷着怒火越烧越大,时常出现拿刀砍人的幻觉和嗜血冲动,但想到魏照影胆子有点小,便尽力压制。
她好几次鼓起勇气站到我面前想和我说话,全部被我忽视。
我和她擦肩而过时,心想,魏照影,离我远点,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没想到,她还不肯放弃,努力踮脚、举高拿伞的手臂,为我遮阳。
还一个劲念念叨叨: 你现在好惨啊,你都晒黑了,瘦得皮包骨头,狗都不啃的那种。
我气笑了,停止卸货的动作,余光中瞥了瞥确实被晒黑甚至晒伤的皮肤。
对着她恶语相加: 滚,别来烦我。
她被我凶得一抖,眼眶发红,手指紧紧捏着伞柄。
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强撑起架子,色厉内荏的样子搞笑又可爱。
你、你不要不知好歹,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搬一辈子砖。
第二,娶我,我帮你还债。
说完她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看我,被我发现又装作很忙地看天看地,脸蛋慢慢变得通红。
我很是诧异,弄不懂她的脑回路,她为什么非要往我这个火坑里跳。
但无疑,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选择,唯一的缺点可能是以后会经常被这个傻老婆气到。
我勾起一抹坏笑,问她: 你想好了吗?
她一头雾水地啊了一声,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更加直接。
你确定要和我绑在一起?
招惹我可就不能反悔。
她坚定不移地点头,而后羞窘望天,催促我快点做选择。
我用布满灰尘和汗水的手,覆盖住她拿着伞的右手,再轻轻揉了揉,黑色痕迹紧紧附着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我笑着说: 我选第二个。
3
魏照影欢天喜地带着我和我妈,即刻坐上飞机,离开京都,来到云城。
路途中,她非常愧疚、很不好意思地向我坦白。
就算当时我没有选择她,她也已经做好了二手准备。
我来了兴趣,想听听她是怎么突然变聪明了,还知道做 AB 计划。
她支支吾吾道: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找人威胁你同意。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我摇了摇头。
她眼睛猛地一亮,接着又迅速黯淡。
因为我补充道: 不坏,但很没有脑子。
此后她再也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我有些纳闷,我已经很委婉了,都控制住没说笨。
我酝酿着道歉的话语。
但可能是以前高高在上惯了,又或者是我冷漠高傲的性格,简简单单的对不起一直说不出口。
还是她先原谅我。
算了,你都晒成人干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多喝点水,不然我爸会怀疑我找了根棍子结婚。
……
我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但很庆幸,她再次叽叽喳喳和我说话了。
4
到了云城,原本以为见到魏父,等待我的是一场下马威,或者直接被驱逐,让我离开魏照影身边。
但魏父只是严肃着脸,背着手,走在我前面。
再从书房保险柜里拿出厚厚一沓欠条和合同。
他一本正经道: 说实在的,你家欠的钱有点多,我赔上老本还是还不起,于是找朋友借了一千万。
……
魏照影的执拗和较真是遗传魏父的吧?
说着他又拿出了几份合同摆在我面前。
我调查过你,能力不错,虽然性格古怪,但正好与影儿互补。
出于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我希望你能签下这些合同。
你们能过好日子那最好,不能的话……你来的时候一穷二白,走的时候也干干净净,没问题吧?
我坦然点头,快速签字盖章。
魏父收起合同时还在叹气,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
我对魏父的忧愁表示理解,如果魏照影是我的女儿,她一定要嫁给一个破落户,那我一定会……
捶死她。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慰魏父,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但我敢保证,他们只会赢不会输。
我和魏照影的婚礼提上日程。
结婚证上,魏照影眉眼弯弯,喜悦感扑面而来。
而我则面无表情,冷冰冰的。
我气恼得很。
我分明很努力地笑了,该死的摄影师到底会不会拍照。
还把我拍得瘦黑瘦黑的,像个野人。
看见身侧的魏照影捧着结婚证一个劲儿傻乐,我有种想要杀人分尸的冲动。
不会拍别拍
而魏照影还要在我心上插刀: 你看,我就说你晒黑了吧。
……
我面无表情地夺回结婚证,锁进保险柜。
这个死猴子你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了。
结婚当晚,魏照影害羞又害怕,周身泛红,紧紧抓着被子。
我正在琢磨,应该如何让她放轻松些。
她忽然扑过来啃我的嘴。
我勉为其难地接住她,啃回去,掐着她的腰。
5
没有时间度蜜月,我马不停蹄进入魏父公司打工。
从最基层做起,天天日晒雨淋。
有天从窗户里看见自己的影子,发现自己好像又黑了些。
顿时很不爽,晚上偷偷用魏照影的面膜,还买了防晒。
没几天发现魏照影的梳妆台上,收拾出一个小角落,放着男士护肤品。
我有种被看穿后的恼羞成怒,偏要偷魏照影的精华水乳。
魏照影无法,也由着我。
由于还是有不少仇家暗地打压魏氏,我便将全部心力都放到公司经营上,早出晚归,在世界各地谈合作,一年在家的时间不足一月。
但我每次回家,魏照影都会用灿烂的笑容迎接我。
被黑暗包围吞噬的我,就是靠这样一张笑脸重振精神。
结婚三年,魏照影问我要不要生一个小孩。
我想也没想拒绝了。
她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被孩子绑住的感觉可不好,我希望她再玩几年。
况且我这时候我太忙了,有了小孩也没办法陪伴她们,我不想魏照影得产后抑郁症。
又过了三年,魏氏在我手中飞速成长,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品牌,从前落井下石的小丑又来巴结我了。
真可笑,我又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我小心眼、记仇、残暴,他们当初怎么对我的,我就要千倍万倍奉还。
然而就在这时,魏照影意外出了车祸,双腿多处骨折骨裂,一根铁棍直直扎穿大腿,差一点就要截肢。
彼时我正在为她挑选礼物,拿着两条波希米亚风的长裙,在脑子里策划一场五天的岛屿度假。
下一秒电话响起,日全食来临,黑夜如潮水般袭来。
说不清具体的感受,现在回想其实很模糊。
那把沾满红色液体的刀重新回到我手中,我又开始到处砍人。
魏照影的喜怒哀乐各种表情占据我整个大脑,我什么都听不清看不见。
这样不行,我要振作起来。
我摸索尖锐的墙角,一头撞过去——
强烈的痛意让我瞬间清醒。
头很疼,可我心里更疼,魏照影你是不是也很疼……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落,我恶狠狠盯着殷红的手术室。
敢拿我老婆的命,我就搅得世上永无安宁
6
谢天谢地,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手术,魏照影活了下来。
她全身布满仪器,我只能透过小小的窗户,看见她苍白的脸庞。
魏照影,你要好起来。
你不能这么自私,你明知道只要你没醒我就睡不着。
你不是最见不得我熬夜通宵吗?
快点起来骂我。
魏照影……
我隔着玻璃叫她的名字,眼前模糊不清,喉咙好像被粘住。
我想你了……
泪水一颗接一颗往外冒,烫得我浑身发抖。
把我手里一步一跪求来的平安符浸湿。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行尸走肉过去了两个月,魏照影终于醒了。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最近哭得太多了,泪点直线下降。
我只是和她对视一眼,眼泪顷刻决堤。
还好我及时转头,没让她看见我的糗样。
我跑去厕所调整心情,看见自己两颊瘦得往下凹。
真丑。
魏照影又得说我像猴子了。
没关系,猴子就猴子吧,总归不是野人了。
7
魏照影开始异常艰难的康复过程,随着一天天过去,腿一天天不见好,她逐渐消沉萎靡。
经常一坐就是一天。
有时甚至听不见外界声音,不知道吃饭,也不知道睡觉。
我想多点时间陪她,但她却逐渐躲避我,疏离我,每次都不肯见我。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慌不择路问魏父。
爸,照影为什么不想看见我呢?
你给她一点时间,让她静静,总要给她一个消化的过程。
我按捺住内心的急切,默默陪伴着她。
难过的是,没有我出现,魏照影真的比以前有精神。
这让我很挫败,把不顺与烦躁通通发泄在工作上。
本来想一个一个收拾仇敌,不过现在没有玩弄看戏的心情。
算了,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好做伴。
先放出一点证据和把柄,让他们自乱阵脚,仓皇无措来求我。
再给他们制定一个规则,强者生存。
等他们自相残杀到最后,堵上他的退路,一枪爆头。
好痛快。
这不,京都那边来人了,想把自己嘴里的肥肉无偿递给我,只求我高抬贵手。
那不可能。
没弄死我,就是你们最大的错误。
8
去京都我要带着魏照影。
她侧躺在床上: 我不去。
不去?
你没有选择。
我冷冷地说。
她沉默两秒,恼了,猛翻身瞪我。
我不想去
哟,终于肯见我了,怕是时间再久点,你就会彻底忘记我了吧?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在心里阴阳怪气起来。
摇摇头把这些情绪甩出去。
起身坐在床边,熟练地脱了她的裤子,给她做康复按摩。
你干嘛,别碰我的腿
怎么,嫌我脏?
她抡起拳头砸我,眼里泛起泪花: 嫌弃嫌弃,就是嫌弃
我趁机偷袭,亲了她一口。
那你早脏了,每天晚上你睡着后的按摩都是我做的。
她一时语塞,不服气瞪着我。
我突然起了坏心思,故意多使了一点劲。
她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痛
我挑眉: 痛?痛就对了,痛就证明你还没完全残疾。
她又沉默了。
我接着说: 京都有一家特别出名的康复医院,你真的不去吗?
她纠结地皱眉,好半天勉强道: 那我还是去吧。
我松了口气,心想再不同意我就要动粗了。
9
斜家算是京都的望族,虽然这几年在走下坡路,但威望还是在的。
因此就算是想跟我求和,也多少持有高傲的姿态。
我能吃他这一套?
不能。
不给直接砸
斜家慌了,派了个熟人过来。
斜梦语,自称是与我一起长大的青梅好友,司氏还在时就各种造谣说是我未婚妻,司氏破产后又宣传自己被家中父母逼迫出国。
总之是好话赖话都说了,身上干净得很。
她是个万里挑一的蠢人。
我老婆是天真可爱的小笨蛋,她是不长脑子、自以为是的智障。
一见面上来就往我怀里扑,就算我躲得快,还是被她撞到手臂。
她用我见犹怜的姿势跪坐在地上,泫然欲泣地看着我: 司野,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笑盈盈开口: 认识啊,撒谎精,或者绿茶婊?
她的脸一瞬间煞白。
如此反应深得我心。
我正提脚要走,却发觉左手空落落的,一看,我戒指丢了。
我又返回她面前。
她以为我回心转意,给她道歉来了,眼神比淤泥还黏稠恶臭。
我厌恶地皱眉: 你偷了我戒指?你出国这么多年就学会了偷东西?
我没有我不是
我沉下脸,挥手: 搜
10
戒指不在斜梦语身上,而是被一位清洁工捡到私藏。
斜梦语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指责我居然怀疑她的人品。
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来拉扯我的手臂。
我生气地甩开她,语气冷厉: 离我远点。
虽然此事已过,但我始终认为是斜家在耍什么诡计。
于是叫人监视斜梦语。
果不其然,斜梦语前脚刚走,后脚大量不实的娱乐报道涌入互联网。
刚才我和斜梦语说话的场景都被人偷拍下来,一大批相同时间、相同说辞的新闻出现在众人眼中。
他们描述我和斜梦语之间的爱恨情仇,猜测我们会不会旧情复燃,更有以校友、邻居身份来信口雌黄地宣扬。
我忍着恶心叫公关一一记录,全部上诉法庭。
同时网上出现人肉魏照影身份的情况,他们把她编成一个胸大无脑的恶毒女配,把我编成受害者。
我第一时间把这些事情压下去。
以防斜家还有动作,我留在公司。
又怕影响到魏照影心情,我嘱咐刘婶收走魏照影的一切电子设备,也别让她看电视。
同时给在国外谈合作的魏父报备了一下。
我一边压热搜,斜家一边买热搜。
这样互相较量引起更多网友的关注,我只好暂时选择只撤销有关魏照影的信息。
看着电脑上飞速上升的点赞量和分享量,我粲然一笑: 既然想玩,那就玩票大的。
找水军转发点赞量最高的视频。
与此同时,一条斜梦语国外吸毒蹿上热搜。
紧接着,一些小众博主开始曝光自己使用斜氏化妆品后出现不适。
11
热搜整整持续一周,其间我一直住在公司,紧盯着斜家的一举一动。
见他们有服软示弱的现象,我才回家。
刚好下个月是我和魏照影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而这几天我在控制热搜的同时,也浏览了许多高赞视频和资讯,从中学习了很多浪漫情调。
我兴冲冲跑去花店把所有玫瑰都买下,又去蛋糕店亲手做一个蛋糕,用钻石装饰。
也像个毛头小伙子幻想,魏照影收到后该有多么开心,会不会热泪盈眶?
应该会的,魏照影很爱哭。
我料想了一切,也没料想到推开门的一瞬间。
魏照影背对着我,细细的一束光打在她的一小块后背和头顶。
她语气淡淡,很冷漠,也很绝情: 司野,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婚比较好。
咔嗒——
我关上门,视野骤暗,过了几秒才能看出空气里淡淡的灰。
我怒极反笑,抬高手臂,用食指一点一点描摹魏照影的背影轮廓。
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与愤懑,赌气似的说: 好啊。
好个屁。
我垮下脸,咬牙切齿地看着一动不动的魏照影,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
我就应该打造一座金子做的房子,把你藏起来、关起来,让你一辈子也逃不出去
魏照影,你只能是我的
12
血液沸腾,我控制不住内心的暴动,转身去厕所打开顶喷。
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
我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头发乱糟糟,眼睛红彤彤,身体不断战栗,滚烫的泪划破眼睛,刺向胸腔。
狼狈、窘迫、害怕、不解……
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怒不可遏一拳砸向镜子,镜面瞬间碎裂,染上鲜艳的红。
无数镜片反射出我的面庞。
我关上顶喷,擦去脸上的水,定定地看着成百上千个扭曲的我。
魏照影,我不会给你机会离开。
我离开卧室,她还是侧躺,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和我沉默地对抗。
我烦躁蹙眉,嘶哑道: 先别睡,我让许医生来给你做按摩。
本来只要我在家,每晚的康复按摩都是我来做,但是我现在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未免出现什么错误,还是叫医生过来。
她轻微点头,开口又给我暴击: 挑个时间吧,现在还有离婚冷静期。
我瞬间握紧门把手,紧紧咬着牙关,偏头看向她陌生疏离的背影。
急火攻心,我感觉我像裹了一层棉被,正在往海里坠。
分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害怕被遗弃。
我又开始阴阳怪气了。
我故意用高昂的语调,嚣张的姿态: 好啊,不如就明天吧,赶早不赶晚。
没等她回应,我夺门而出。
将放在地上的玫瑰花一棵棵拔头撕碎,再把蛋糕摔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