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港口全文在线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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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巧克力阿华甜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爱意港口全文在线免费阅读》本书主角有时砚善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巧克力阿华甜”之本书精彩章节:618 凑不小心用前男友没解绑的亲密付了几件男式苦茶?前男友: 新男人?我死鸭子嘴硬: 是刚谈比你强多他语气冷静: 看购买记似乎不太像12022 年还没过我和时砚已经吵了四十九次说吵架其实都算抬举我自因为大多数时他都是很冷静地听我说然后告诉我: 不这样不合吵到第五十次我提了分原因是婚房装修到一我想在客厅天花板装一盏巨大的羽毛灯...

2025-05-30 02:35:35
618 凑单,不小心用前男友没解绑的亲密付,付了几件男式苦茶子。

?

前男友: 新男人?

我死鸭子嘴硬: 是啊,刚谈的,比你强多了。

他语气冷静: 看购买记录,似乎不太像啊。

1

2022 年还没过半,我和时砚已经吵了四十九次架。

说吵架其实都算抬举我自己。

因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冷静地听我说完,然后告诉我: 不行,这样不合适。

吵到第五十次时,我提了分手。

原因是婚房装修到一半,我想在客厅天花板装一盏巨大的羽毛灯。

时砚合拢面前的笔记本,神情淡淡地看着我: 不行。

为什么?如果你觉得太贵,我昨天发了稿费,我来买。

不好打扫,而且垂下来的高度太低,会碰到头。

装高一点不就完了?

不行。

他摘下那副银丝边眼镜,揉了揉鼻梁,然后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重新挑一下别的款式吧,我晚点和你一起选。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出声: 时砚。

他停住脚步,转过头来。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分手吧。

安静片刻,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 又分?

……好吧,我承认,之前每次吵架,我都会气冲冲地提分手。

然后被他驳回,然后就当没这事了。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我努力把声音放得很慢很平静,想让它听上去更有分量,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为了结婚,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这恋爱谈得也没意思——所以,分手各自去寻找真爱吧。

时砚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瞬间,他眼睛里的光又冷又锐,像是锋芒毕露的利刃。

可到最后,他还是用一贯平静无波的口吻说: 好,明白了。

严格意义上说,时砚是我第一个和平分手的男朋友。

之前谈过的两个,恋爱时轰轰烈烈,分开时也闹得天翻地覆。

分手半年后,朋友说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

家境优越,学历高,目前在大学里任职,教的是操作系统和计算机组成原理。

就是性格古板了点,年纪大了你四岁。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自动脑补了一个秃头年级主任的形象。

没想到时砚是个大帅哥。

帅是真的帅,人也是真的冷淡不爱说话。

所以一开始,我没有和他恋爱的打算。

从小到大,我一直被爸妈纵容着长大,什么事都随我心意,所以脾气一直不太好。

刚跟时砚认识的时候,我也说明过这一点: 我脾气很差,会天天骂男朋友的哦。

时砚镇定自若: 明白。

逼急了还会动手打人。

了解。

眼见他毫无反应,我急了,压低嗓音恶狠狠地威胁: 动刀也不是没有可能

时砚终于笑了: 孟小姐,涉及到刀具,可能就是违法行为了。

他有一张很出色的脸,但大多数时候表情平淡,看上去索然无味。

可是这一笑,眼中光华流转,有种摄人心魄的俊美。

我坐在对面看呆了两秒,回过神,擦擦嘴边的口水,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谈恋爱吧。

结果时砚居然说: 孟小姐,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顿感奇耻大辱,拎起包就要走:

既然你觉得勉强,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拉倒吧。

但没走成。

时砚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温热指尖落在皮肤表层,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像是某种挑弄。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对不起,孟小姐。他说,是我冒犯,现在不需要考虑了。

我们,在一起吧。

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我的坏脾气对时砚来说的确不成问题。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管我说什么,开心还是生气,他在我面前始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失态。

就连今晚分手,他也很绅士地帮我整理了行李,甚至贴心地提醒我:

你有包卫生巾放在我车里,需要的话记得拿走。

我动作一顿,咬牙切齿地说: 不必了,留着给你新女朋友用吧。

2

分手当晚,我从时砚家里搬出去,回到了和闺蜜善善合租的房子里。

你不是最近住在时砚家吗,怎么回来了?

我放好箱子,闷闷地说: 分手了。

为什么?

我擦了擦眼尾,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恋爱的第四个月,时砚提出要去我家拜访。

他大包小包地提了一堆礼物,言语间进退得宜,谈吐礼貌,我爸妈都对这个女婿很满意。

再后来,结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我们开始装修婚房。

他给我开了高额度的亲密付,我生日时送了我喜欢的大金镯子,甚至主动提出把婚房的一半份额公证到我名下。

只是,他好像不是那么爱我。

每次发生矛盾,连架都吵不起来。他总是那样一脸冷漠的表情,好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

我狂乱地揉着手里的星黛露玩偶,

我想把墙刷成墨绿色有错吗?我想在客厅装羽毛灯有错吗?

难道他时砚就永远是正确的,不容别人质疑?呸,老娘不伺候了

善善知道我的脾气,由着我发泄了一阵,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你爸妈那边知道了吗?

我气势一垮: 不知道……先瞒着吧。

事实上,我虽然话说得绝,但心里却很难受。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时砚。

分手后的日子和之前比没什么变化,只是空出了好多时间。

我故意打扮得漂漂亮亮,在商业街吃饭,自拍。

然后把修得绝美的图发到朋友圈,配字: 最近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

时砚无动于衷,连赞都不点一个。

其实他以前也不爱刷朋友圈,但我每次去找他,都会拿他的手机,给我最近发的动态挨个点赞。

618 的时候,为了凑满减,我和善善的东西放在一起买了。

结果里面有一打她给男朋友买的男式苦茶子。

而我付款的时候,竟然不小心用了时砚之前给我开的亲密付。

半夜一点,这个从不熬夜的男人发来了分手后第一条消息: ?

下一秒,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边传来时砚发沉的嗓音: 新男友?

我心尖猛地一颤,发现自己比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他。

但依旧死鸭子嘴硬: 是啊,刚谈的,可比你强多了。

静谧的夜色里,他语气冷静,慢条斯理地说: 看尺码,似乎不太像啊。

我愣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 时砚你变态啊

你用变态的钱给你男朋友买东西吗?他冷冷地问。

……

我无言以对,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把钱转了过去。

但冷静下来,我突然开始想念他。

如果我们还没分手,这样的夜晚,时砚肯定会耐心帮我吹着湿哒哒的头发。

等它差不多干了之后,就放下吹风机,顺势将干燥温热的手从睡裙边沿探进去。

接吻时他会摘掉眼镜,长长的睫毛扫过我眼皮,像是某种撩拨。

他不但人长得帅,其他方面也是天赋异禀,表现奇佳。

和他谈恋爱,其实是生理和物质上的双重享受。

不过,发现我买了别的男人的东西,就大半夜打电话过来。

是不是证明,时砚至少对我余情未了?

想到这里,我顿时振奋起来。

第二天起床后,我专门开车跑去时砚任教的 N 大,在教学楼外的树荫下等他。

下课铃声响起,不久后,时砚拎着电脑包走了出来。

他人本来就高,又站得笔直,身上有种芝兰玉树的气质,格外出众。

人潮中,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我往前跨了一步,正要叫他。

斜里忽然有个穿碎花长裙的女人冒出来,冲他招了招手,笑意清浅:

时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啊。

3

她很快走到时砚面前,微笑着说,正好,我下午也没课。

我人都傻了。

这是在干什么?

时砚那么笃定我有了新男朋友,难道是因为他分手后也很快和别人勾搭上了,所以以己度人?

我往前跨了两步,正巧听见时砚淡淡的嗓音:

不好意思,邵老师,我下午要去趟家具城,婚房正在装修,人走不开。

女人笑了笑,神态自若: 装修也不急于一时,何况你已经分手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大步跨到两个人面前,神色不善地盯着时砚: 在?

他目光一顿,垂眼看着我,没说话。

时砚,你认识我是谁吗?

认识。他点了点头,尔后话锋一转,前女友。

我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旁边的邵老师掩唇笑了笑,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来:

你好,我叫邵棠,是时砚同学院的老师。

我盯着那只细白的手看了两秒,默默伸出手去,和她交握。

掌心一触就分开,我收回手,继续看向时砚: 我有事找你。

话里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邵棠很识趣,微笑着告辞: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时老师,下次有空我再约你。

示威,这绝对是示威。

我咬牙切齿,瞪着面前台阶上的时砚: 下来。

他本来就比我高半头,这样站着,我更得仰视他,说起话来都显得很没气势。

时砚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走下来,站在我面前。

我开始盘问他: 邵棠是谁?

同事。

只是同事?

原本神情淡淡的时砚忽然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孟小姐,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问我这些?

然后他不再理我,越过我就要往后走。

我气势一弱,下意识揪住他衣袖,低声道: 我没找新欢。

他步伐蓦然停住,片刻后,转过头来: 孟镜心,你……

我们说话间,有几个学生从后面大门走出来,跟时砚打了招呼,又忍不住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他抿了抿唇,绷起下颌线,忽然伸手抓住我手腕: 走吧,有什么话上车说。

一个多月没坐,时砚那辆漆成银蓝色的四系宝马依旧保持着原状。

车顶垂落着我送的星黛露挂饰,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气味。

我晕车严重,受不了轿车内的味道,当初时砚买了好几款车载香回来让我试,最后才敲定了这一款。

虽然他不爱我,但至少对我够尽心。

时砚食指轻敲方向盘: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心里又酸又甜,吸吸鼻子,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天晚上搬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有东西落在了你家,我要过去取一下。

时砚默了一默。

就是为了这个?他冷冷地说,什么东西,我打包好给你寄过去,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刺入耳膜,我脑袋嗡地一声,强烈的难堪涌上来,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一股温热的力道忽然扣住了我手腕,接着往后一拽,我又重新跌坐在副驾上。

扣好安全带,我带你回去取。

他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咬着嘴唇,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去时砚家里的场景。

4

那是我们恋爱后半个月,我赶完稿子,拎着两瓶青梅酒跑去 N 大找他,正赶上时砚下课回家。

一起吃晚饭?

我说好,然后跟着时砚跑了三家饭店,都人满为患,排队一小时起。

面对这种盛况,哪怕是一贯冷静的时砚好像也有点无奈。

他低头思考了两秒,抬头问我:

其实我厨艺也还不错,要不要去我家?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品尝了时砚精妙绝伦的厨艺。

并且就着他做的四菜一汤,顺理成章地喝醉了。

时砚收拾厨房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瞎想,忽然想到之前和善善讨论过的话题。

她说: 你知道吗?其实帅哥反而可能不太行。

我看着厨房里时砚的背影,宽肩窄腰,双腿修长,低头擦盘子时,侧脸的线条好看得不像话。

好一个赏心悦目的大帅哥。

我内心忽然充满了担忧。

洗澡时我精妙计算了一番,脚下一滑摔倒在浴缸边,发出巨大的声响。

很快,浴室门被推开,朦胧的热雾中,我看到时砚模糊不清的脸,在我面前放大。

你要不要紧?

没事,就是滑了一下。

然后他的吻,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我嘴唇上。

热雾渐渐散去,又在涌动的水流中越来越稠密。

在我急促的呼吸声中,他暂停动作,直起身来,摘掉眼镜,又开始卸腕上的手表。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时砚动作一顿,垂下眼来看着我。

别着急。

他把摘下来的手表搁在一旁的洗漱台上,又凑过来,慢条斯理地吻我,怕等会儿划伤你。

……

简单来说,谣言不可信。

动情后的时砚,和平时相比,完全像是两个人。

那一次之后,我食髓知味,越来越频繁地往他家跑。

后来干脆住在了他那里,把自己的东西也一并搬了过去。

后来我们开始装修婚房,有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时砚把车停在停车场角落,我低头解开安全带,再抬起头时,正好撞上他的嘴唇。

我打了个寒颤,他就暂停接吻,回头关了车载空调——

……

下车。时砚的声音蓦然响起,我一下子从记忆里回过神。

反应过来后,我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时砚……

刚说了两个字,时砚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一眼就看到了来电显示备注的名字: 邵棠。

那些回忆带来的悸动在这一刻猛然被切断,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我盯着时砚神色如常的侧脸。

可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就伸手按了免提,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邵棠柔柔的声音: 时砚,你和你前女友的事解决了吗,能不能回学校一趟?

我肺都快气炸了,结果时砚转头看了我一眼,问她: 什么事?

喔,就是上次学院那边说的那个项目,今天下午他们来人了,等下就开会。院长知道我们关系不错,特意让我来联系你。

明白。

时砚挂了电话,把钥匙扔给我,你的东西,自己上去取吧,我要回学校一趟。

她说关系不错,他竟然没反驳??

我眨眨眼睛,又气又委屈,感觉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强撑着问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要不要我等你,晚上一起吃饭?

不好说,你拿了东西就回去吧。

我死死地掐着手心,小声说: 那我先跟你一起……

孟镜心。

时砚蓦地打断了我,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

5

我站在盛夏傍晚的日光里,望着时砚远去的车发了好久的呆。

倏然一阵风吹过来,卷着未褪的热意,却让我心底原本雀跃的悸动飞快冷却下来。

孟镜心,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时砚微微停顿了一下,声线柔和下来,带着点无奈,

下车吧,我得回学校了。

和从前恋爱的时候一样,他在我面前永远情绪稳定,清醒理智。

反而衬得我患得患失,无理取闹。

时间越长,我越焦躁,很想让他为我失态一次,至少证明他很在意我。

但不管我怎么发脾气,时砚都在一旁冷眼看着。

直到我闹得累了,自己坐在一旁生闷气,他才会平静地问一句: 结束了吗?

我沮丧地走进电梯,去时砚家里随便收拾了两条没带走的吊带裙。

临走前,目光随意掠过,忽然定格在玄关柜上。

台面上有一管口红。

看上去是开了封用过的。

玄关暖黄的灯光照下来,我愣在原地,盯着那管口红看了好久。

……也对,对时砚来说,我们分手了,就是结束了。

带其他人回来,也再正常不过。

话是这么说,但等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善善看到我,还是大吃一惊。

心心,你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我擦了擦眼泪,坐在沙发上,闷声说: 时砚找新女朋友,还带回家了。

这么快?你们不是上个月才分手吗?

以他三十岁的高龄,和我分手后赶紧找下一任也很正常。

我抿了抿唇,吐出一句嘲讽,我总不好耽误人家结婚生子,就拉倒吧。

这个世界上,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呢?

那天晚上,我给时砚发了一条消息: 钥匙放在你家门口地垫下面了。

然后就干脆利落地删掉了他。

正好编辑那边在催稿,后面一个星期,我再也没找过时砚,全心用来码字赶稿。

结果交稿那天下午,编辑告诉我,她马上要离职了,会对接一个新的编辑给我。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新编辑,会是我大学时期的男朋友祁言。

加上微信后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结果他发来一个柴犬叼花表情包: 你不认识我了吗?

?

我一脸茫然,我该认识你吗?

你在你的文里把我写成渣男十次,让我死了十一次,居然认不出我?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 祁言

bing。。

见我认出他,祁言似乎很开心,直接发来了一条语音,

以后就由我负责你的编辑工作了——有空的话,要不要出来聊聊工作的事?

我含糊其辞: 等有空吧,最近有点忙。

其实我很有空。

我只是不想见他。

祁言是那种家境优越的阳光型帅哥,还是校篮球队的,深受女生喜欢。

哪怕是我们恋爱那两年,也时不时会有女生大着胆子跟他表白。

他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

以至于对方觉得他也不是完全对自己没好感,借着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把人给强吻了。

我提了分手,祁言当然不同意,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个月,小少爷也失去了耐心:

是她借着玩游戏亲我,我也第一时间推开她了啊,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这件事?

她亲你,你就不知道躲开?大半夜不待在宿舍,和暗恋你的女生一起去酒吧,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冷笑着说,放不过,永远放不过。

祁言咬牙切齿: 好孟镜心,你最好别后悔。

再后来,我们毕业了,就彻底没了联系。

6

我正在追忆往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接起来,那边传来时砚的声音: 孟镜心。

我猛然回过神,那些被刻意压下去的痛意,又细细密密地从心底泛上来。

嗯。

我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电话里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时砚终于又再次开口: 你那天来我家,取走你的东西了吗?

取走了。

你可能没注意到,你还有点东西落在了我这里,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吧。

我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没记起自己还有行李没拿走: 什么东西?

你的口红。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放在玄关柜上那管口红,火气也跟着起来了,冷笑道:

不用了。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认错了人,那可不是我的口红,麻烦去找它真正的主人,谢谢。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想连他的电话一起拉黑,却又有点舍不得。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没骨气,一边丢下手机去洗澡。

结果第二天睡到中午起床,下楼吃饭的时候,才发现时砚的车竟然停在楼下。

而他就站在车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止住步伐,看着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抿了抿唇: 你的东西——

我说了那不是我的东西

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昨晚我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你是不是没听见啊?

也是,你时大教授怎么会听得进去?

反正我们恋爱的时候你都懒得听我说的话,更别提现在已经分手了

你来找我,还不如仔细回忆一下这几天带回家的女人是谁,再确认那到底是谁的东西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要走。

结果时砚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低声说: 我没有。

什么?

我没有……带女人回家。

我懒得听他废话,想抽回手,结果时砚一下子握得更紧了。

那一下把我拽进某段不可描述的记忆里。

灯光昏暗的车内,他也是这样紧握着我的手腕,到动情处,就在我耳边哑声叫我: 孟镜心。

我其实很喜欢时砚连名带姓地叫我,尤其是在那种时刻。

比不得什么宝宝老婆之类的称呼亲昵,却带着某种郑重其事的认真意味。

我也在那种时候短暂地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

猛地回过神,我只觉得胃里和心里一并堵得慌,于是猛地甩开他的手,厉声道:

别碰我,我嫌脏

时砚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天去你们学校找你,是我犯贱,你当着别人的面给我难堪,也是我活该。

但现在我清醒了,决定做一个合格的前任。

你爱把房子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爱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别再来打扰我了

这一大段话被我一气呵成地吼完,但到最后两句时,还是不可抑制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我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时砚没有再追上来,而我一边哭一边走进肯德基,一个人吃了一整份全家桶。

之前恋爱的时候,因为时砚不喜欢这种垃圾食品,我也很少再碰,反而会根据他的喜好,定一些口味偏清淡的餐厅。

停——怎么又想起时砚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回家后我干脆又开了一本新书,两本同时更新,忙得晕头转向。

在这期间,时砚没有再联系过我,倒是祁言开始不屈不挠地给我发微信。

我无动于衷,除了工作之外的消息一概不回。

那天下午,他又一次发消息问我要不要见个面谈工作。

我正要戳穿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时,祁言却忽然道:

有家影视公司看中了你正在写的这本书,我想和你当面聊聊版权相关的事情,还有后续剧情发展。

7

我答应了祁言,周五晚上在附近一家餐厅吃个饭,聊聊影视版权的事情。

见面那天,我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让他知道分手后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结果见面,祁言无比坦诚: 嗯,我这些年过得不好。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 你家破产了?所以你一个富家少爷跑来当小说编辑?

破产倒不至于,只是因为不肯结婚,被我爸赶出家门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下意识追问: 为什么不肯结婚?

当然是因为有喜欢的人。

祁言看着我的眼睛里,忽然有光芒渐渐亮起,

心心,我们分手后这些年,我再也没谈过恋爱。

我抿了抿唇,坦诚道: 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们分手后,我又谈了两段恋爱,虽然不怎么顺利就是了。

不想再想起时砚,我又换了个话题,聊工作吧,你之前说有公司要买我的版权?

好在版权这事并不是祁言为了见我编造的借口,于是我和他针对版权费用、改编限度和后续剧情聊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我要买单,却被祁言拦了下来:

我也不至于一顿饭都付不起,等签完合同那天,再由你请我吃饭吧。

……好吧。

付完钱,我和祁言并肩走出包厢。

走廊暖黄的灯光照下来,我在这片迷蒙的光芒中看清了前面动作亲昵的两个人,浑身的血液忽然冻住。

两步之外,时砚似乎是喝醉了,靠着墙壁,微微低着头。

而他身边,邵棠手里拿着他的眼镜,嘴唇几乎贴在他脸上,嗓音低柔:

你喝成这样,肯定开不了车了。我家就在附近,今晚去我家住吧,时老师?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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