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生日宴上，我刚喝下爸爸递来的饮料，便过敏发作。
我粗喘着抓住未婚妻求她帮我拿药。
她极不情愿地过去，片刻后空手而回。
“看了，药都过期了你不能吃。”
我难以置信，家里药品会定期清理，怎么可能过期。
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哀求：“叫、救护车、求你了……”
她却睨了我一眼，甩手就走：
“撑不住就喊你妈，别耽误我给阿函过生日。”
见到我濒死的模样，妈妈惊慌失措地拨通了急救电话。
可半个小时后，救护车竟在服务区停下。
窒息中我挣扎着问妈妈原因，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司机和医生饿了，总得让人先吃口饭吧？你难受……也忍一忍，别只顾着自己。”
那一瞬，冰冷的绝望刺穿肺腑。
原来我家人，我的未婚妻，都期待着我死。
1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每次呼吸都像吞咽着玻璃碴。
我抓住妈妈的衣角，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求。
“妈、等不了、医院、现在就去、求求你……”
她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般，猛地抽回手，眉头紧蹙。
接着，她戴上降噪耳机，闭上眼，把我隔绝在外。
巨大的荒谬和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发抖。
神志涣散之际，我瞥见司机遗落在驾驶座的手机。
求生本能爆发，我半滚下担架，手臂竭力伸向那部手机。
只差一点……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猛地伸过来，抢先一步捞走了手机。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对上妈妈满是不耐的眼睛。
她漠然地看着我，将手机随意扔进了自己的包。
那一声拉链的轻响，彻底锁死了我所有的希望。
她重新闭上眼，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
泪水混合着窒息的痛苦，无声地滚落。
原来，他们不是期待我死。
他们是亲手，一步一步地，把我推向了死亡。
意识越来越混沌，一帧帧温暖的画面撞进我的脑海。
去年中秋，妈妈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
“阿皓，你放心，就算阿函回来了，你也是我们亲手养大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爸爸在一旁点头附和，语气郑重。
“就算阿函回来了，这个家也有你的位置，况且，除了我们这个家，你还能去哪呢？”
那晚，宋芷芷在月光下捧着我的脸，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
“傻瓜，瞎想什么？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跟你是谁家的儿子没关系。”
“等阿函回来，我们就结婚，让他给我们当伴郎。”
昔日的誓言言犹在耳，此刻却如利刃，一刀刀绞碎我的心脏。
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们赐予我美梦，却又亲手推我入深渊。
突然，车窗外飘来一个女士焦急的声音。
“老公你别急！过敏药我带了，就放在副驾抽屉里！”
“药！”
求生的本能爆发，我连滚带爬撞开车门，重重摔在地上。
女士被我突然的出现和可怖的模样，吓得尖叫一声。
我用尽全部力气向她哀求：“药、求求你、过敏药、给我……”
女士看清我的状况后，立刻反应过来，慌忙点头。
“有！有！你等着！”
她转身飞快地跑向副驾，拿出了一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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