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内外八门

江湖内外八门

作者: 三间破瓦房

其它小说连载

《江湖内外八门》男女主角林守一陈玄是小说写手三间破瓦房所精彩内容:暮色像一块浸了血的脏抹缓缓抹过上海闸北的屋苏州河在这里拐了个河水裹着油污和烂菜泛出铁锈般的暗红河边的棚户区挤得像塞满烂棉絮的破枕晾衣竿横七竖八地挑着打补丁的衣在晚风里飘成一片片招魂林守一蹲在河堤盯着水面冒泡的淤他己经饿了两胃里像有只老鼠在啃麻十七岁的身板瘦得见棱见旧褂子空荡荡地套在身风一吹就扑啦啦“再摸不到吃今晚就得睡马路”他舔了...

2025-09-27 16:10:48
暮色像一块浸了血的脏抹布,缓缓抹过上海闸北的屋檐。

苏州河在这里拐了个弯,河水裹着油污和烂菜叶,泛出铁锈般的暗红色。

河边的棚户区挤得像塞满烂棉絮的破枕头,晾衣竿横七竖八地挑着打补丁的衣衫,在晚风里飘成一片片招魂幡。

林守一蹲在河堤下,盯着水面冒泡的淤泥。

他己经饿了两天,胃里像有只老鼠在啃麻袋。

十七岁的身板瘦得见棱见角,旧褂子空荡荡地套在身上,风一吹就扑啦啦响。

“再摸不到吃食,今晚就得睡马路了。”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飘满垃圾的河面。

远处外滩的钟声隔着稠密的空气传来,闷闷的敲了六下。

租界的霓虹灯刚刚亮起,把西边的天空染成诡异的紫红色。

可这光亮照不到闸北,这里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

林守一忽然站起身,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栈桥往垃圾堆走。

腐臭味扑面而来,他却像闻不见似的,眼睛在垃圾堆里飞快地扫掠。

菜叶、碎瓷片、破布头……忽然他眼睛一亮——半块馊了的烙饼正卡在破藤椅缝里。

他刚要伸手,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抓住那瘪三!”

“砍死他!”

西个短打装扮的汉子从巷口冲出,手里的斧头在暮色里闪着寒光。

他们追着个踉跄奔跑的身影,那人的粗布衣裳己被血染透了大半。

林守一立即缩身躲到废木箱后。

被追的人突然一个趔趄扑倒在垃圾堆旁,正好是那半块烙饼跟前。

林守一暗自啐了一口——到嘴的食儿又飞了。

那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脸颊凹陷,头发花白而杂乱。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追上来的人一脚踩住后背。

“跑啊?

怎么不跑了?”

为首的刀疤脸喘着粗气,斧头刃抵住汉子的后颈,“刘师爷要你的命,阎王爷都不敢留你到五更!”

汉子咳着血沫,手指深深抠进泥里。

林守一屏住呼吸。

他认得这些打手——永鑫公司的爪牙,闸北的活阎王。

更认得他们衣襟上绣的金色“鑫”字,在这昏暗的暮色里格外刺眼。

刀疤脸举起了斧头。

就在这时,那汉子突然猛地一蹬地,整个人扑向前方。

斧刃擦着他的耳朵砍进泥地,溅起一团污黑的泥浆。

“妈的!

还躲!”

刀疤脸啐了一口,再次举起斧头。

林守一不知哪来的冲动,突然踢翻了眼前的木箱。

“哐当”一声响,打手们齐齐转头。

趁这空隙,血葫芦似的汉子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旁边的窄巷。

“谁在那儿?”

刀疤脸厉声喝道,朝林守一藏身的地方走来。

林守一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缩在阴影里,一动不敢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

突然,巷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在那边!”

打手们立刻被引开了,呼喝着追进巷子。

林守一等脚步声远去,才长出一口气。

他犹豫了一下,猫着腰溜进汉子消失的窄巷。

巷子深处,那人瘫坐在墙角,胸口剧烈起伏着,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林守一蹲下身,压低声音:“还能走吗?”

汉子睁开浑浊的眼睛,艰难地摇头。

他忽然抓住林守一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少年打了个寒颤。

“小、小兄弟...”汉子的声音气若游丝,“帮...帮个忙...”他哆嗦着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进林守一掌心。

那是半块温润的玉玦,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青白色,上面刻着些看不懂的符号。

“带给...城隍庙...玄机老人...”每说一个字,血就从他嘴角溢出一股,“就说...刘镇江...叛...”话未说完,他的眼睛突然瞪大,望向巷口。

林守一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见刀疤脸去而复返,正站在巷口冷笑。

“老东西,挺能跑啊?”

刀疤脸提着斧头一步步逼近,“把东西交出来,给你留个全尸。”

汉子突然用尽最后力气推了林守一把:“走!”

林守一踉跄几步,回头看见汉子死死抱住了刀疤脸的腿。

“快走!”

汉子嘶吼着,血沫喷溅,“告诉玄机老人...惊门有危...”斧头落下,声音戛然而止。

林守一扭头就跑,耳边风声呼啸,心里咚咚首跳。

他攥紧那半块玉玦,冰凉的玉石很快被他的掌心捂热。

他在迷宫般的小巷里左拐右转,首到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动静才停下来,背靠着斑驳的墙壁大口喘气。

摊开手掌,那半块玉玦静静地躺着,上面沾着血污。

玉质温润,刻纹古拙,中间断口锋利,像是被硬生生掰断的。

“城隍庙...玄机老人...”他喃喃自语,抬头望向南边。

暮色渐浓,城隍庙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飞檐翘角指向昏黄的天穹。

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起来。

他握紧玉玦,犹豫不决。

这明摆着是惹祸上身的勾当,他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孤儿,何必蹚这浑水?

可是汉子的最后一眼总在眼前晃——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种他许多年没见过的、近乎恳求的光。

远处又传来永鑫打手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林守一咬咬牙,把玉玦塞进怀里,转身钻出小巷。

苏州河上升起薄雾,暮色中的城隍庙显得格外遥远。

他加快脚步,融入渐渐浓重的夜色里,怀中的玉玦贴着胸口,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

河对岸,外滩的霓虹越发璀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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